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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訪人:許曉瑛(北京原山西知青)
年齡:51歲
受教育程度:中專
婚姻狀況:1978年結婚
健康情況:生育二次,引產一次,1987年生育二胎
職業:企業下崗職工
真的是有這么不受罪、快活無比的生產,說給你聽你信嗎?生產時那個心情真太重要了,這個生產經歷使我不再覺得做女人命苦……貓生產要說比人難得多,它把孩子生出后,先爬過去把包在孩子身上的胎膜舔開吃了,孩子才能露出頭,然后等胎盤出來一點點吃,吃到臍帶那兒,咬斷,小貓就爬上媽媽身上屬于自己的*……
為了兒子的“陰謀”
我說的這個“陰謀”,是為生二閨女,因為是違反政策的。按我兒子的話:我媽哭著鬧著非要塞給我一個妹妹,真想不開。我說對啦,不然萬一把你一人放山西你媽死不瞑目。誰叫你攤上了知青老娘。
我是67屆初中畢業,屬于1968年第一批毛主席揮手我前進到山西插隊的。后來被推薦上大同煤校,畢業后分到礦務局技工學校當老師。在山西呆了20多年,在那兒認識了他(北京知青)結婚生子。
生第一個孩子時(1981年)回到北京,因為當地沒老人心里不踏實。其實回來不也一樣,平頭百姓進醫院不知走哪門。當時我特別想自己生,一問你30歲,沒商量,剖。那年我家一姐一妹都趕上生產,沒什么毛病全剖的。那會兒跟現在正相反,有頭有臉的跟大夫商量:不行你給想想辦法,打點催產針?我入院當天聽說一事兒讓人心里特不踏實:頭兩天一產婦11∶30上產床,護士說才開了5指,就趕著打飯去了。等她回來,那產婦還在上面“傻生”,孩子早生出來掉地下,拾起已經涼了,孩子被送到兒童醫院搶救,不知死活……
開始我特想進那間產房,自己生多好呀!可自打聽了這事兒,就不想進了。也怕進手術室。最后是我丈夫連哄帶拉把我“架”進去的。我就忍不住在里面叫,大夫說再叫給你扔臺子上不管了,我痛啊,痛得像割活人似的。那天我還罵了人。第三天蹲著解大便一個鐘頭,站起來撲嗵就昏過去了,丈夫急得直掉眼淚,醒來時他怨我:就怪你這張破嘴,人家大夫都不愛搭理你……我說愛理不理,沒有她我還不生孩子了?
剛生完兒子那會兒沒有“陰謀”。孩子小放北京老人家里,休完產假就回山西了。可回去的日子就感覺跟早先不一樣,像丟了魂似的。礦上的北京知青都調回京了,我們夫妻倆一下子覺得特沒著沒落,又沒門兒往回調,心被兒子牽著。我說,這么著我非生病,還是把兒子接回吧,好歹這是咱的家。兒子不到兩歲時被接回上了礦上幼兒園。
家不冷清了,可每當兒子問北京的哥哥弟弟哪去了,我就挺心酸,我們自己這輩子就擱這兒了,與當地人怎么不合群也沒法,可兒子沒個伴,萬一我們老了他一人孤伶伶怎么過呀!本地人社會關系廣,根扎的深,辦事容易的多,他一個人又要重復他爹媽的路,一想就可憐,我就這時候開始動的心思,心想你們都有門兒上調,我也給自己開個門———生老二。我把這決定跟丈夫商量,他可驚著了:你膽咋這么大?不要工作了?我生氣:我既然把這事定下來,早晚就必定要把它辦成,你怕啥?看誰敢吃了我。
我借口*炎,就是不上環。以我當時的心思狠不能趁熱打鐵把事快辦了,可麻煩就出在剖腹產。因為一胎是剖腹,你里外有8層刀口,子宮有裂縫,再生,我又沒法到醫院再挨一刀。為這事我翻遍了能找到的幾本醫書,書上的意思好像是不行,第一次剖,第二次還得剖。唉呀,我這時真后悔第一次為啥不堅持自己生。
我不甘心,偷偷摸摸去找礦上醫院婦產科醫生咨詢。開始,我假裝沒事瞎聊瞎問,人家一下子就 “覺悟”了:你問這干嗎?沒法,又托人托關系打聽到一位據說是“覺悟”特低的醫生(一年后她因為堅持生二胎主動離職),她告訴我,二次生可以不剖腹產,但必須有準備,要等傷口徹底恢復。
這下我心里有底了。我還給自己制定了更保險的辦法:盡快懷孕,但這次不能要。你想,我這個子宮就好比被剪壞縫上的衣服,不試一下哪能放心?再說,它一下撐大可能不行,有個慢慢撐大的過程起碼對下次是個鍛煉。
這樣,我就懷上了。開始連丈夫都不知道。因為我該干啥干啥。有一天單位計劃生育辦的找上來了:“你孩子多大了?”我說你怎么知道?“聽你丈夫說。”我真氣瘋了,這男人整個一個叛徒。我說5個月了,我現在還不想處理。“不想處理從這月開始扣獎金。”我說你扣工資都行,扣完我就不上班了,正好坐家專職生孩子。我真不上班了,反正我也沒真想要這個孩子。我就是要給你們打打預防針,你們別想讓我啥時處理就處理,我的子宮還沒鍛煉完呢!
后來熬到6個月,領導來了,是時候了,到醫院引產,是個男孩,醫院給我看過,長得特漂亮。丈夫拿一小紙盒在山上挖一洞,埋了。那天,單位派倆女同事守著我,我渾身冒虛汗,堵在家門口,就是不讓那個該死的窩囊男人(丈夫)進我的屋。男人應該是啥樣?有事擔著。你說一聲,沒事生吧,有我呢。我還知道要命呢,本來這次也沒想生。有你這句話,我心里就不堵得慌。我哭著喊著非跟他離婚不可。他不敢進家門,我索性帶上兒子回北京去。
在北京呆了一年。單位倒沒敢催我回,領導還跟人說,他們知青也真不容易。就這句話把我感動了,加上在北京又找不到合適的工作,就回去了。
我認定做的事非做不可,丈夫這次也說不敢攔著。他說,誰讓我找了你這么個女人,生孩子有癮,不過,他提醒我工作上不能讓人挑出錯。我說你四處打聽打聽,我瑛子啥時不是骨干,在啥崗位被人擠兌過?倒是這次自打發現懷上了,我工作更賣勁。那時帶著個畢業班,懷孕5個月下礦實習,誰也沒發現異常,我爬高爬低樂著呢,心情特好,比上兩次懷孕感覺不一樣,生第一個時沒啥做母親的心思,沒激動只知緊張,別人生咱也生;第二個明知道是結不出果的,對周圍的人特怨恨,覺得自己活得灰不拉幾的特絕望;這次可不同,孩子是鐵了心要的,一天天心情都不一樣,有時激動的想掉淚,有時覺得自己的身子都變輕飄飄的,心像被溫水浸著,她在肚子里的一點小動靜,都牽著我心思走,每天喜滋滋,尤其太陽出山的時候,沒課時,我就搬一凳子,幾小時幾小時坐在那曬,跟太陽特別親。
我這人別看讀過幾年書,可心思粗,風風火火像男人,知青嘛,磨出來的。那一段懷孕我發現自己變了個人,更像女人了!妻子了!母親了!連丈夫都發現了,說沒想到你還這么有情調。
那陣兒日子過得有滋有味,沒怎么特意掩蓋就到生產期了。因為當老師的不坐班,一星期四節課,我又計劃著少吃東西,肚子不大。正趕上假期,早幾天我就把在家生產的一切都準備好了。事前跟離職的婦產科大夫講明:請她幫助我在家生產。因為都明知故犯,都是另類,我和醫生早成為好朋友,懷孕時,每月我悄悄到她家做檢查,她技術好,一點不馬虎。
那天,醫生一大早就趕到我家,她一進屋就說:呀,看我激動的直心跳過速,像我要生孩子。我也邊生邊聊天,我說,可不是,這叫做賊心虛,你為我守了半年多,這是咱倆女人的秘密,孩子生了也是你的,該管你叫干媽。從早上6點破水見紅,到下午5點孩子出來,真是瓜熟蒂落,一點也沒痛沒癢,我當時有點不信,就一遍一遍問醫生:怎么還不痛?不痛能生出來嗎?醫生開我的玩笑:你是不是非讓我再給你補上一刀,你才相信生完了不是在做夢。真的,聽著孩子的哭聲,然后懷里抱著孩子還覺得沒生完。醫生說,你呀,是樂傻了,再不醒過夢來,我可把孩子搶走,讓你接著生。
真的是有這么不受罪,快活無比的生產,說給你聽你信嗎?信不信由你,我是說,你生產時那個心情真太重要了。這個生產經歷使我不再覺得做女人命苦,閨女的降生也徹底改變了我,我覺得有了她,我就好像有了整個天地,家安在山西安在北京,已經無所謂,在哪都覺得活得特有精神。我不是滿足比別人多個閨女,是滿足我閨女改變了我,我才發現天下的事再沒有比做母親更值得的事了。做了女人不是最幸福的嗎?
閨女悄悄長到半歲送回北京。沒有戶口,我想走著看唄。3歲多回山西。大活人蓋不住了,我是她媽,不想讓孩子受委屈。領導來問,我說是我閨女,拾的。沒見你生,拾的也是二胎,該受罰,罰2000塊,戶口我也不奢望,交了錢踏踏實實領孩子。
這個陰謀就算有了最讓我踏實滿意的結局。
到1991年時正好有回北京的機會,我們全家就分兩批回來了。先是我帶兒子走,然后把閨女戶口上在山西,第二年,他爸帶她回來。
回來純粹是為了兒子前途,他那時上小學三年級,他已經明白北京的學習條件是最好的,鬧著非回不可。我們也猶豫,可機會難得,一來滿足了兒子,一來也能解決閨女的戶口。
可沒想到回來生活這么困難,經濟壓力隨著孩子們長大越來越大。我下崗每月拿不夠300塊,他爸今年上班每月拿400塊,兒子高中沒考上大學上自費,閨女上初中,學校看我家實在困難,免了一點兒拉雜費,但說起來還得靠我家以前攢下的一點老底和床下這只貓。
咪,出來,你出來(金黃色的兩眼幽幽地看人的老貓走出來),咪三歲了,生產過7次,有過45個兒女,她這次生下5個還沒出滿月呢。貓生產要說比人難得多,它把孩子生出后,先爬過去把包在孩子身上的胎膜舔開吃了,孩子才能露出頭,然后等胎盤出來一點點吃,吃到臍帶那兒,咬斷,小貓就爬上媽媽身上屬于自己的*……
咪這次第一胎是難產,我給它助產。它肚子疼得亂轉,我說別急等著,我就伸進手拿住小貓的頭,說一二三使勁,它一使勁,噌的小貓拉出來了,死了,小貓不死她就得死。跟人一樣,她啥都懂。咪,是吧?地下涼,快回你孩子那去。
我原來生的貓給人,挑好人家,現在去賣,賣了上千塊了。我也斗爭好久,賣完好幾天心里難受,不愿在家呆怕見貓媽,我就到我媽家躲著,過了勁,它又懷上了……
咪是我家的功臣,沒有它助我,兒子學費交不起。所以我見不得兒子對咪發脾氣的樣兒。我跟兒子說,你媽沒本事供你,為你工作也丟了,咱家就這情況,眼下全家連咪都供你自費上學,等你大學畢業,正趕妹妹考大學,你反回來得供妹妹,飯費我供,學費你供。兒子怨我,說就你非要生妹妹,要不咱家也不致于這么窮,窮得讓人看不起。我說還不是為你,將來我和你爸老時有點事,你忙妹妹就能幫。兒子跟我頂嘴:不用,我寧可自己來。
唉!……
瑛子家住南城靠近鐵路邊上,每隔2、3分鐘哐哐的火車聲吵得我倆說話嚷嚷,瑛子說白天黑夜都這樣習慣了。瑛子家建在一片廢棄的煤場上,兩間不見陽光的小屋是原來的工棚自己改造的。我說市府不是正在搞康居住宅,瑛子說這地方是黑戶管不到,沒房不能自立門戶,戶口放娘家,比一家幾口擠在娘家強,瑛子挺滿足。她說只要日子朝前走,平安是福。我聽著挺佩服瑛子的豁達,可還是不免有些感嘆:你在山西住兩間樓房,兒子從小還學著鋼琴,你在那當老師不愁吃穿,干嗎非要回呢?
瑛子嘆口氣說,你這不是跟我兒子問我干嗎非生妹妹一樣嗎?還是那句話,不是為了兒子,我不會走這兩條路(指生二胎,進京),可兒子不領我這當媽的情。我今天倒不是后悔,閨女這么可心,學校又體諒我們當過知青的父母不易,真的挺滿足,畢竟咱是違反了政策,可政府并沒跟咱計較。我有時倒是想不開,你說像我兒子這茬年青人哪來那么多埋怨?
我說,年青人有他們的壓力。“吃穿父母頂著,我看是不知足。 ”瑛子跟我談起對兒子的教育挺困惑。我說,孩子在不同的環境有不同的需求,跟同學比也是正常。我們這一代,尤其是你們做過知青的,在面臨生活選擇時,考慮最重的可能會是合不合情理,比如,你個人的生育選擇,你認為是合人之常情的,知青當時特殊的生存狀態,你想用這種選擇為孩子解除后顧之憂,用心良苦。而孩子們可能很難理解。尤其是這一代人,面對生存競爭壓力,他們比上代人更多了理性,這就是為什么大都市里許多年青夫妻選擇不生孩子。生育中的理性選擇無疑是時代的進步。
瑛子說,她這人一輩子倔,認準了的事就往前走,不回頭,好在兒子都大了,有盼頭了。我說,其實有時候人需要回過頭看看自己的腳印,對往前走沒壞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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